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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蜕趣事

〇、蝉蜕

蝉蜕么,就是那些全身棕黄色的、晶莹剔透的小东西。偶有棕黑色的,个儿更大,却也属实少见。硬,但是脆,一压就变成碎屑了。算是我们苏中的特产,一抓一大把的那种。不知为何,我与那蝉蜕似乎结了缘,在它们出没的几个月里也给我带来了许多趣事。

一、引子

生物课下课了,正巧和王老师一起出了教室。她便对我说,初一的小朋友都说自己一个蝉蜕都找不到;还是带他们出去了,才找到几个。
我想了想,于是说:估计是都被我找完了,一个都没剩下罢。
王老师正沿着台阶望三楼走,便也没回话。没有听明白他们为什么没找到过,也有可能是她并不认为是我导致了初一同学到这种“一蜕难求”的地步。恐怕是太卷了罢。
但是我一直坚信,我才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

二、结缘

初一开学第一天,我们就上了生物课,那天是周三。那堂课,我记得很清楚,是关于生物与非生物。即将打铃下课,老师布置了作业:选做:你认为蝉蜕是生物吗?请下课了自己试试看,在校园里找一个蝉蜕,周五截止。找到的同学可以加5分平时分!
于是,下了课,我便起了兴致,差点要开始在校园里闲逛起来。走出伟长楼宽敞的大厅,便是一片经多人踩踏的草地,旁边就是春雨池。没走多远,眼前便一亮:棕色,透光,又匍匐在树上,不是蝉蜕是什么?
我便跑上前去,用手把它从树皮上揪下来。蝉蜕的三对足总是夹着树皮,需用些力,又不能使蛮力,那样只会压碎它。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小跑回伟长楼,送到三楼的老师办公室。
哇,这么大一只,还一下课就找到了,这么厉害的吗?王老师当时的惊讶溢于言表。
我想,在那一天,我正式和蝉蜕结了缘。自以为,王老师喜欢我(个人推测)的一个小原因,在于我开学第一天就给她留下了一个很好的印象。
另外:生物课后的第二个课间,我带着几个同学又去春雨池旁找蝉蜕。这次收获颇丰,美中不足之处在于,我们下节课上课迟到了。

三、偶遇

转眼到了初二。我参加了伟长学生会的工作,在初一新生建队仪式时在后台放PPT。那天真是个巧合,是个周三,我望着台下颇是激动而无比高兴的新生,又想起了找蝉蜕的那个周三。
第二天的一节出堂课后,我便留了个心眼。我回到最初找到蝉蜕的地方,仔细地,上下左右地观察,终于重拾了初一时的快乐。八个蝉蜕,平均是一分钟一个,一个课间足矣。一个是颇大的那种,我以此为骄傲。
用去年一样的速度、一样的节奏,我用同样的姿势捧着这八个宝贝,回到教室,好好欣赏一番。原来抓树抓的越紧,放在桌子上,也越容易立起来。有些是一定要躺平的,我便也不太管它。精心折一个盒子给王老师送去,给她一个大大的意料之外。
之后,我去“检查”树林的次数越来越多,吃完饭散散步也会独自去那里看一眼。最佳的战绩是同一棵树上找到十个,那次激动的久久难平。我还曾再给王老师送去过一盒,之后再攒的便也没送了。
蝉蜕,出于某种未知的力量,总是喜欢出现在表面凹凸不平的树上。也许是出于蜕皮时抓握的本能吧,总之春雨池旁的某种松树上(是针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树)蝉蜕最多。没太在其他的树上找到过蝉蜕,不过今天倒是某种树皮上长满了白色绒毛和絮状物的树上找到好几个。谁知道,是不是蝉也腻了,就像听音乐一样,同一首歌,也会听腻的。

四、害怕

虽说标题叫害怕,但请不要误解这个标题。不是说我害怕,是说做我旁边的女生害怕啊。这件事带给我的不是心情上的“趣”,而是一种自我“反思”(即思考)的“理趣”。
写之前恐怕还是需要辩解(也不能说是justify吧,见下文)一下:我平时可绝对不是喜欢吓唬人的人,别人看到我手上拿了蝉蜕害怕了,可不是我惹得啊。
我不愿意去描绘一个人被我吓到的样子,那样会让自己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不平等的感觉。但我们必须承认的是,也有(大部分是…?)不害怕的女生啊。鸡丝问我要了一个拿去玩了,我估计徐一文看到了要害怕死了啊。
还是要另外:虽然动心课的老师警告过我们,不要在不合时宜的时间或地点讨论上课我们讲的一些内容,“语境”很重要,但暂且还是先把这句劝告放一放吧。
老师说道:一个人总有自己的行为准则,不论是总是吓唬别人还是从不吓唬别人。如果哪一天,这个人突然开始吓唬人,或者不吓唬人了,他总会给自己找一堆用于justify自己行为的理由。(justify,证明……正确)
其次,是我和老师在回伟长楼的时候单独探讨一下,说男女生在交往的过程中,终将会明白,自己的某种行为对于女生来说是讨厌的,是不可取的。这样他们就会去主动调整自己,所以,我必须说一句:以后,不会再这么做了。

五、画信

我和蝉蜕最近发生的故事,大概是在第二节画信课上。我在出门采风回来的路上又一次途径那条蝉蜕小道。之前的蝉蜕大部分已被我找完,仍有遗留也是少量的、新的蝉蜕。虽然早已没有开始找到蝉蜕是那么激动,但终归是心满意足,觉得不虚此行。一大两小,颇像老妈带着孩子出门。
我把蝉蜕拿回教室,给老梅子看一眼。老梅子激动时惊叫一声,甚至让我以为老梅子会不会也害怕蝉蜕,差点把手缩回去。紧接着她对我高兴的说:我喜欢!我一颗悬着的心方才放下。
一位初一的女同学问我要了一个,我便把最大的一个给她了。这算拆散了一个家庭吗?我不得而知了。

六、无题

接下来一段恐怕就不能称之为“趣”了。
我曾经跟潘橹说过,找蝉蜕这种事情,最好还是一个人去做,两个人会分神的。一旦你和他聊着天小跑着去,那渲染的氛围会荡然无存的。你的关注点都在谈话上,而不在蝉蜕上了。除非,两个人的目标都非常明确,都在仔细的找,不说话。
说实在,我个人觉得,“小乐”的氛围最好是一个人,无他人来打扰,例如找蝉蜕、采风这种。两个人在一起,必然会有谈话,甚至有胜负欲,我要比你找的多,什么什么,做事的本心就没了。但是呢,孤单的时候,最好还是要有一个人陪着,哪怕不说话。
不说话的时候,最需要的,是坚定的目光,无声的支持。我亲爱的、小小的蝉蜕啊,你一动不动不打转的眼睛,欲飞不飞半透明的翅膀,可以做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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