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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生命地铁论

一本正经の胡说八道#1

我偶尔会觉得,人一辈子像一趟单行的地铁。这地铁颇有些奇怪:屏显不见了,车厢变多了,速度却时快时慢。

考虑一班正常的列车:线路是固定的,你时刻都能看清楚:前方是这一站、是那一站,甚至非常fear自己坐过站了。
而我为什么说,这趟奇怪的列车没有屏显呢?原因在于,你永远只能知道,过去发生过什么与现在正在发生什么,而future是未知的。同样的,当你的列车停在了某一站时,没有丝毫的提示,只好透过窗户,望见对面的站牌。对面的站牌上,没有上一站——就是你的下一站啊——只有下一站,即你的上一站。这使你便要醍醐灌顶了:原来那个所谓的上一站,叫勇气;原来这个所谓的上一站,叫尝试。迷惑也是正常的,奇妙的力量总是发自内心,洗刷掉本站的站名,让自己不知身处何地。在这种情况下,过去变成了你有的一切,而只能显示过去的屏显,便失去了意义。
车子必然要长一些的,也许要长很多,但绝不会是无限长。车上坐的不仅是你,还有那一切与你有千丝万缕联系的人,甚至还有小动物。但不管怎么样,最亲密的人总在身边,例如:家人在你的左右,爱人、儿女在对面,挚友散落在你的四周。把目光放远一些,隔壁是儿时那些只留了QQ的同学、工作中的同事,不常交谈,似连非连;目光可及的最远处,是那些可能自己都不太认识却因命运的巧合相遇的strangers。再远些?再远些?不好意思,他们已在horizon(术语,事件视界)之外,堙灭在你的记忆中了。总是趋向于让自己的列车变长,容得下更多strangers;但这旅途的时间也是有限的,绝不可能让所有人都登上你的列车,故也不需也不会无限长。
我仔细想了想,这班车的司机大概是time本身。时间的定义仍在研究,但某种来自生活经验的单向性告诉我们,这车只能向前。偶有巧合,时间微荡涟漪,打个小转儿,也是可能的,但大体上还是向前进的。如果我们给时间一种全新而另类的definition,我愿称时间为成长的脚步(这才明白,为什么在心理学角度上,成长也可以倒着长。),故车速随着成长的节奏忽快忽慢。放平点心态,慢了也莫急。
接下来讲些有趣的,即换乘。现实生活中,换乘颇费些脚力,必要登上数十级台阶。但life不然。Life这班地铁换成只在一念之间,一个选择永远会带来蝴蝶效应。它的地铁图是一棵树,每一个分叉代表一次选择,或容易,或艰难。根据上文提到的奇妙的单向性,你只能选择其中一条分支。一旦做出选择,便再没有回头的余地,其余的选项将永远消失,溶解在时间的海洋中。
一个人在出生的那一刻起,就会自动登上这样的一班途经幸福或苦难的列车,头也不回地,前进。车上最初只有一个人,在1×10的负n次方秒内,接生的医生护士、父母,还有同样焦急等待的其他新生儿父母在不经意间,登上了你的单程地铁。可惜的是,除了父母仍在你的车上,那些似乎无关紧要的小人物,早已被囚禁在遗忘之中了。与日俱增的社会关系逼着你的邻居哥哥、你的幼儿园同伴还有老师上车,跟着你的记忆走一辈子,直到同样进了horizon之外的茫茫宇宙,流放外太空。
但有这样一类人,他们主动登上你的车,事后又懊恼不已,恨不得早点被你流放。它们不过是看见你的人生地铁上一站是成功,是success,便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上了车,渐渐靠近、靠近……直到,你遭到了挫折、失败这一站!他们便摘下面具,飞奔,而逃了。对他们而言,重要的不是你的列车,而是登上一列可能驶向更大success的列车。
但反过来想,一个人也完全可以同时存在与多辆列车,这是显然且必然的,毕竟time对每个人皆为均等。此时的重点在于,你愿意和他/她坐的多近。对于一个人来说,你不可能以一个熟人的身份登上他/她的车,总是先扮演陌生人,再演朋友,最终有可能坐在他/她周围。如果你真心实意,那么尽量靠近坐。哪怕因分歧而被驱逐到隔壁车厢,也要努力这样。除非你与他见面就不悦,彻底无法回心转意,那么就勇敢地跑远一点,再远一点,拥抱属于他/她的horizon,然后彻底消失。
一个人在life这班列车上做的最后一件事,是下车、出站。当你下车时,由于社会关系的解绑,列车也将消散。但你仍可能存在于其他人的列车中,珍贵的记忆将使你永存。
最重要的,是在你下车时,确保你已让你周围的人都坐在了合适的位置上,与你在他人的列车上也坐在了你自认为合适的位置上。

初稿于2022.9.20
录入于2022.9.22

『Life is a trip on the metro.』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生命地铁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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